肖锋:一次关于代孕的投票,背后全是女性的职场焦虑
闫肖锋 2018-09-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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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民族种群延续的最大拐点,很可能是新一代城市女性不愿多生娃、甚至干脆不生娃。

最近,在年轻人聚集的豆瓣网,一个成员总数超过60万人的小组里,有人做了个投票调查:如果经济实力、条件允许,你是否会选择代孕生娃?几千个人参加了投票,选择代孕的是85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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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投票的发起者后来自己删了,因为引发了巨大的争议。但是85%的投票者(多数是城市女性)宁愿选择代孕生娃这种方式,还是很说明问题。这说明什么?说明现代女性不抗痛、怕身体走形?还是怕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?我想更多是后者吧。
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曾经专门探讨过“代孕”这个话题,剖析其背后的灰色产业链。代孕的要求五花八门,薪酬从14至20万不等。现在有些大学宣传栏上,也经常会贴什么爱心捐卵或者代孕产子的,要求身高、体重还有学历长相,甚至包括无近视等等。

代孕放开当然会是一场灾难,也会引来关于伦理道德、保障妇女权益不利等指责。关于代孕,豆瓣的投票更多反映的是网民的一种态度的表达,真到现实中不会有那么高比例选择代孕。但这实质上反映的是当下年轻女性的职场焦虑。

生育如何影响女性的职场生涯

第一,因为生娃丢了工作或误了自己发展的职场女性,并不是少数。想想京东之前因为在酒桌上提到自己怀孕,被老大提点“可以适当退下来,也给你手下的兄弟们机会”的那个女高层,如果有“代孕”,她是不是也不至于面临这些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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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今女性的职场困境是:首先是过不了招聘关。虽然近年女大学生的比例超过男生,但到职场这一关时,她们又纷纷被刷下。原因是什么?就是女人要生孩子嘛。有些招聘合同上明文要求女性应聘者签下多少年不生孩子的约定,虽然有违劳动法,但却已经成为职场潜规则。

其次是过不了升迁这一关。中国号称是最讲男女平等的国度,妇女能顶半边天,但请看看,领导岗位上有多少女性比例?有些女性生娃归来,职位就没了,只能换岗或者辞职。生娃误前程,更何况还有“一孕傻三年”这种说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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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为减少事业女性因为怀孕生育对工作产生的影响,有利于女性进阶和提高职场上的竞争力,那些年轻人选择“代孕”就可以理解了。

谁来抚慰生育焦虑

第二,生娃有部分因素,是为了这个日益老龄化的社会;但却没人补贴你的养娃成本,也不会平复你的焦虑。

职场歧视的关键在老板和领导们的用人决定。老板是现实的,领导是理性的,都去生娃了谁干活呢?导致的损失谁来补?

这才是根本问题。媒体批判用人单位各种性别歧视,却不从去找根本原因。这对企业和机构来说是不公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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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确的措施应该是,由政策来补贴有生娃职工的企业,至少给它们税费减免,否则,无论生娃家庭还是用人单位,都不愿担负养娃,这个未来社会支撑的成本。

中国的人口问题早已不是让不让生的问题,而是愿不愿生的问题。因为生育主力军的年轻女生的肚皮“罢工”了。她们敢于表达主见,她们权利意识超强,她们不会甘心接受既有的性别不平等,一句话,她们很难搞,她们是最具权利意识的一群。

 “如果可以,谁不想自己生啊……”一位女网友说。因此怎么让职场女性无生娃后顾之忧,才是要考虑的首要问题。